我书房卧室前有一棵生机勃勃的银杏树,那是隔墙邻居刘大爷在院子里种的。它高约两丈,宝 塔式的树冠大半高过围墙,恰好投入窗前我的视野。冬去春来,夏秋相继,其叶由嫩绿而至深绿,由金黄及至枯落。四季交替,景物各异,人之心境亦随之潜移默化。
春时,银杏树在和风细雨的沐浴中,不经意间,仿佛一夜变绿。清晨黄昏,总有几只鸟雀在枝丫间蹦来跳去,追逐嬉戏,啁啾鸣叫,相呼应和。这时,我便常常放下手中的书籍或停下手中的鼠标,拿起桌上的茶杯,一边品茶一边赏景。
夏时,工作之余,学习之后,邀一二棋友,坐在银杏树下的石凳上对弈切磋;或是在月朗风清的晚上伫立于窗前,看银杏树的逆光剪影。这时的银杏树便像一服清心醒脑的清凉剂,任是深怨浅恨、新忧旧愁都会随之淡然飘去。
秋时,银杏树的叶子逐渐变黄。天高云淡,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,在方形窗格的剪裁中,这时的银杏树像一幅美妙绝伦的风景画悬挂于墙上。为了让这幅风景画定格永远,我举起数码相机,将之输入电脑,把它设置成我的“桌面”。
冬时,银杏树的叶子渐次枯落,在呼啸的寒风中,它像天女散花,又似蝴蝶飞舞,飘飘洒洒,无怨无悔。“一个人在一生中只要为社会贡献出自己的那份真、善、美,来去洒脱,无羁不恋,又有何怨悔可言呢?”我独自沉思,为飘落的银杏叶寻找着注脚。
工作之余,闲暇之时,我喜欢一个人独坐书房,或阅读书籍,或构思文章,或学习软件,或电脑设计……累时,便举头凝望窗前的银杏树。总之,只要我置身书房,面对银杏树,便觉得无限的充实。正因为如此,别人总觉得我神秘兮兮、孤傲怪怪的,甚至于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理解,送我一个“月子婆”的绰号,对此,我都一笑置之。
“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”。对知识,我有一种飞蛾扑火式的激情;对交友,我有一种宁缺毋滥的标准。与其为交友而沉溺于棋牌酒席,言不由衷,迎合应酬,倒不如独坐书房,与窗前的银杏树对视默契为妙。于己有益,于人无碍,又何必在乎别人说什么呢?
窗前的银杏树,早晚陪伴着我,让我身心沉静,引我思绪飘逸,真是我的红尘知己。